作者:刘远凤
在皱巴巴的纸上,瘫痪的父亲歪歪扭扭的写着遗言――用自然的规律走吧。
很显然,父亲的心情是苍白的,他和生命抗争,每天艰难的学步,语言也是咿呀咿呀,母亲唯一的是陪伴,在母亲唠叨声中有母亲的埋怨――总会深深的叹气。
我并不喜欢他们,年轻的时候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搞的家里满是硝烟,妈妈那张盛气凌人的样子总让我害怕。爸爸那总悠闲的脸总希望好玩一点,爸爸是工人,总说种红薯麦子不能赚多少钱 。然而种水稻,麦子是农家最繁重得事,就落在半边天的妈妈身上。记忆中的小时候,老妈今天向东借点盐,明天向西家借点米。还要酿酒给讨厌的父亲喝,喝醉了,在聊点家务事,最后听到母亲的哭泣声。小时候,过得很小心,由此我也成为家里的出气筒。其实,我们那里的小孩们都很听话,捡柴,扯猪草,抓河鱼,採蘑菇,样样行,但逃不过家庭的战争,妈妈的骂声可以在家门前的山涧回荡,想逃,背个小书包想逃……
后来,汽笛声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生存,却很想念家里的老土砖房,那常捡狗粪的老人,那件老蓑衣和风车。风雨年月,最惦记的是曾经气昂昂的人已经成为看淡日月云游的老人。
我讨厌的这些人却是我最爱的,爱这个村庄,更爱着里的老人,害怕最美的夕阳离去。